荨娘砸出来的冰洞下方。他先将荨娘推出去了,自己才从水里出来。
两人衣衫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刚刚在水里还不觉得冷,现下出了水,却禁不住上头风势太大,刮得两人都索索地抖,荨娘捂着鼻子,一连打了三个阿嚏。
重韫身上也冷得很。他见荨娘冻得嘴唇都紫了,也想不起来避嫌不避嫌的事儿了,忙张开手臂将人往身下一罩,替她挡去了大部分寒风。他环视一圈,将人护着,找了个冰凹处藏进去,避开了猛烈的风头。
荨娘缩在他怀里,蜷着手脚,哆哆嗦嗦地问他:“道,道长,我们会在你的识海里冻死吗?”
重韫的声音总算没她抖得那么厉害:“不,不会。”
“道长,为、为什么你的识海里这么冷,都是、都是雪?你是此间的主人,你难道不可以让、让它变得暖和些吗?”
重韫张开衣袍将荨娘的手脚包进来,问她:“该怎么做?”
“你心中有什么,识海里就有什么。道长……你开心吗?如果你的心里有阳春三月,你的识海里就不会是寒冬腊月。”
荨娘侧过脸,将半边面颊贴到重韫的胸口,汲取那一点点弥足珍贵的热气。她的发顶蹭着重韫的下颌,有丝丝冷香钻入他的鼻端,蹭得他的心尖儿颤,微微地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