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青衣道童垂手立于门边,双手高举过顶,将一封漆封信件捧到他跟前。
重韫接过信,并不立时拆开来看,却问:“你师弟呢?”
那小道童将嘴一嘟,道:“小师弟昨天晚上藏在被窝里熬夜偷看话本子,现在还没起来呢。”
重韫接手崂山宗主之位以来,名下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小徒弟是汴梁城里的一个纨绔子弟。其父现任吏部尚书,名叫丁谓。这丁谓沉迷于仙家术法,偏生缺了一丝机缘,只有官运,没有修仙的缘法。老子的遗憾只能落到儿子身上来补足了。重韫被封为国师以后,一年中几乎有半年都要待在东京城里。在天子脚下待着,哪怕他是方外之人,偶尔也不得不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这丁谓便借机缠上来,在他跟前软磨硬泡了足足一年,硬是把自家小儿子塞入崂山门下做了一名俗家道士。
大徒弟是小白,小白自来听重韫的话,一向是个省心的。二徒弟就是重韫眼前这个小道童了,重韫收下他后,赐了他“明心”为号。明心原是崂山脚下一户渔家的孩子,三年前明心的父母一齐出海捕鱼,遇上海难,渔船倾覆,夫妻俩双双亡于海浪之下。当时明心才堪堪八岁,没了父母,孤苦伶仃地,险些饿死。他饿昏在崂山山脚下的山门前,被外出采药归来的党参和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