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将那朵花摘了袖在手中,推门而入,院中果然清冷破落,杂草横生。
荨娘反手将门合上,捂住鼻子道:“上次来时,香味还没有这么重呢。二娘子身上也有这香味,那只瘴妖身上也有这香味。”
她心头忽然浮上一个大胆的猜想:“道长,你说,那只瘴妖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香师啊?”
重韫在堂屋前的石阶上坐下,抬起头仰望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临安城中这几日都是阴天,到了夜里也看不见多少星星。
荨娘与他并肩坐着,许久等不到他的回应,便拱起肩头蹭了蹭他,又分开膝盖,用自己小巧的膝头去蹭他放在膝上的手。
重韫侧过头瞪了她一眼,道:“没规矩。”
荨娘才不睬他,依然我行我素,重韫有点愠怒,又有点羞,终于忍不住抬手按在她的腿上,将那条好动的腿牢牢定住。
“老老实实坐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荨娘这几天大概摸清了这个心魔的脾气。在她面前其实也就是只纸老虎,表面上凶得厉害,真要动手时还是连根寒毛都舍不得碰她一下。
那天在六道灵台里咬了她,转头他就在自己手上咬回去了。当然是背着荨娘,他以为没叫荨娘瞧见,谁知荨娘眼尖,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