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鸣一直有这个自觉,他是这个家里最格涩、最令人不安的一个存在,他每每回家这一家人都如临大敌,仿佛晴空中突如其来一团乌云。
谁都想把日子过痛快了,可他不痛快,他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向小波一见唐婉就叫,妈。他的声音听上去特别委屈,真跟儿子向母亲哭诉似的,刑鸣他妈的疯啦!
“别胡说!”向勇呵斥了一声自己的亲儿子,转而又对刑鸣说,“赞助费的事情急不得,如果盘出饭店的这些钱不够,叔还有别的法子……”
“向叔。”刑鸣摇头,把情绪抚平,客客气气,“这点钱我已经搞定了,你只要照顾好我妈,照顾好自己。”
回房取出他的《万马齐喑》,刑鸣告别了向勇唐婉,心血来潮地打算去逛水产市场。
方才天上炸了个响雷,这会儿飘了点小雨,临近饭点,他今天馋虫挠痒,格外想吃海蛏,那种顶顶个大肉肥的,蒸煮、酒炖还是盐焗都可以,反正一口海鲜一口白酒,神仙才过这样的日子。
匆匆忙忙出的门,身边没带够零钱,刑鸣蹲在一个卖海蛏的摊贩跟前,扛着价值连城的一幅画,却一个劲地磨嘴皮子,为了几块钱跟人讨价还价。
后来那小贩被他磨得没办法,叹了口气,你们明珠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