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悬挂在屋檐上,风从南面刮来,带着血腥和焦炭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殿内钻。
那些阮家窑烧出来的东西,早已在几个月之前便被他都砸了个干净。
那些美轮美奂的、被世人竞相争逐的精妙瓷器,俱都成了粉末。
风将它们吹到路人的脚旁,却再也无人能识得。
无论多么锦绣多么磅礴的盛世,无论多么豪迈多么传奇的人,但凡败了,亦或是换了个落魄的模样,就都散了,休要再提。
乱风裹挟着早已被暴雨打透的窗棱呼扇个不停,两名内侍上前,想要将窗关上。
陆追摆了摆手,转头问那宫婢:“你叫什么名字?”
宫婢高举着玉盘的手臂酸胀,头压得愈发低,喏喏的回了一声:“回殿下,奴才叫碎蓝。”
“碎蓝。”陆追在唇中碾碎这两个字:“你来看看,御台上的那座琉璃塔,美吗?”
碎蓝颤颤巍巍,刚要放下那玉盘,却被陆追一言喝道:“端着!”
“是。”碎蓝眼眶里盈满了泪,却不敢让它留下来,强撑着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