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交代?“刘大夫,求您跟我进去吧,我求求您了,里面的伤员很严重!您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他也很严重。”刘芳戴上口罩,用剪子剪开齐连海受伤小腿的裤子。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变成骇人的黑红色。
“是,他很严重,可里面的战士更严重!刘大夫,请您跟我进去,这是命令!”护士歇斯底里地嚷。
刘芳手不停,冷冷地对护士说:“麻烦你安静一点,我已经开始手术了,有功夫嚷嚷,不如进去帮我拿一瓶消毒水。还有,我是医生,看到这样的伤员,我必须停下脚步救治,他的腿耽误不得。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固执。事后,我会写检讨,不会拖累你。”
齐连海一直觉得正是当年刘芳的固执自己才保住一条命保住那条伤腿。起初,他叫她“恩人”。刘芳听着别扭,“别叫恩人了,你比我小,干脆叫我姐姐吧。”后来,齐连海总问:“姐,当初为了救我,得了一个大过处分,你觉得自己冤不?”
“有点。”
齐连海一愣。只听刘芳笑着说,“不过,我还得了一个好弟弟,这么一想,又觉得还是自己赚了。荣誉是死的,人是活的,荣誉就是一张证书,摆在家里占地方,但人可以干活说话对不。所以小海啊,今后你要好好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