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摇摇头。
她知道,也许这就是她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可纪倾城发现,她真没有什么话要留给这个人间,反正无论说什么最终也一样会被误解。
我们为了被理解而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表达就是被误解的开始。
“真的没有要说的了吗?”
纪倾城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讲。
麻醉师把呼吸面罩给纪倾城戴上,厉时辰轻声说:“呼吸。”
呼吸。
呼吸啊……
纪倾城忽然想,我们的生命好像就是从呼吸开始的呢。
……
纪倾城似乎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在母体里,身体在狭小的甬道里不得伸展。
甬道的远方似乎有一道光芒,出口就在那里,可那光芒一点都不温暖,既冷酷又刺眼。
她不想走,但是有个力量在催促着她,说她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温暖的水域,离开供给她的养料,去那个散发着冰冷光芒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知道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美好,还是非要让她去那个地方?
你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些人,难道留在这里不比活在外面幸福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