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眼光却不怎么样,那个裴元舒不还是你的首徒么?”他顿了顿,转头直视着岳廷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话,“办事不利,该当何罪?”
岳廷没想到在皇帝面前他也敢越俎代庖,扭头看去,发现皇帝竟也盯着自己,眼神已不再像方才那般轻松随意,似寒霰般阴冷逼人,直教他冷到了骨子里去。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尽管心生寒意,岳廷却并不慌张,只跪在地上低声请罪道:“是臣教导无方,恳请皇上责罚。”
皇帝抬手虚扶了他一把,口吻又变了:“岳卿切莫如此说,毕竟这一箭双雕之计是你想出来的,就算没有灭了楚惊澜,解决了岐阳王也算是快意,朕岂能罚你这个功臣?”
岳廷不起身,道:“臣有罪,不敢居功。”
“岳大人无须如此,皇上向来赏罚分明,你学生之事不会牵连于你。”王颍淡淡道。
岳廷磕了个头,半边脸隐在御案之下,隐含着细微情绪,“皇上英明睿智,但教不严乃是师之过,学生犯了错误臣自当为其担责,还请皇上降罪于臣。”
皇帝见他这般坚持,一时倒也没出声,只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眼中似有几丝极细的精光掠过,如数落在了他的顶戴上。
一片窒人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