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莫名暖人心脾。两兄妹就对坐在圆几两旁,一个穿着墨色锦袍,一个穿着月白宫裙,远远望去便如一幅素色的云烟山水画,甚是相得益彰。
“哥哥,你真是瞒得我好苦。”
夜怀央拨弄着盏中粒粒饱满的草莓,却没有要吃的意思,反而一个劲地瞪着夜怀礼,夜怀礼却云淡风轻地喝着茶,完全没把她的责怪当回事。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阻拦,我和陛下才决定瞒着你。”
夜怀央气结:“难道我拦错了么?万一杀了孟忱之后孟家煽动北地军作乱怎么办?不说京畿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光是北地三州就会从此脱离陛下的掌控,届时若是夷族趁乱来袭,北方防线势必要被拉开一个大裂口,后果难以想象!这些事你肯定比我清楚,怎么也不劝一劝陛下?”
“我不想劝。”夜怀礼转头望向窗外,眉眼间覆上一层寒霜,“因为我也想杀了她。”
夜怀央彻底噎住。
“央儿,我不知道陛下那三个月以来是怎么过的,可我是度日如年,夜里还经常会梦到爹娘,梦到他们走的那一天是多么慎重地交代我要照顾好你和信儿,可当时你死了,信儿失踪了,我一想起他们的嘱托就头疼欲裂,深感此生再也无颜见他们,这种感觉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