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脱去魏溪的外皮成为魏熹。
对于她来说,不管是魏贵妃还是魏溪,都是她。她活过,而且自认为活着的时候没有辜负任何人,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她用尽了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了家人的命运,让家族能够再延续百年也就足够了。
哪怕真正的死去,她也安然。因为,她不曾亏欠任何人。
可是,从秦衍之出现在她的葬礼上开始,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个人,逃避着那人传达的某一种信息,甚至,这种逃避导致断掉了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另外一种关系。
魏溪拒绝改变,拒绝重蹈覆辙。
夜幕最后一丝希翼也坠落了,药园里的药草经过一日的暴晒后,叶片缓缓的伸展着腰肢,吐纳着胸中的郁气。
竹屋之内并没有点灯,早已爬在半空的圆月静悄悄的悬在树梢,明亮的脸映照着窗边桌案上伏着的男子背上。魏溪进来时,首先就问道浓郁的酒气,适应了黑暗之后,很快就发现脚边无数的坛子敞着肚皮酣然入睡。
酒液撒得到处都是,那个人的衣摆、袖口,还有额发上都湿答答一片,青白的脸色在青黑的发丝遮盖下显得格外的脆弱。
月入梦来,秦衍之嗅到了那久违的药香,他蠕动着脑袋,含糊的吐了个名字,感觉那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