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扒着母亲的衣袖,依旧忧心忡忡道:“娘,五妹妹性子好,我知道,可……她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骨肉呢,逸哥儿又不是她亲生的,她肯定会偏心她的孩子呀……”
高氏眉间涌起一丝森然寒意,语气却再温和不过:“珍儿放心,娘不叫她……有孩子就是了,她一辈子都只能照顾逸哥儿一个。”
逢珍神色一震,最后硬着心肠说道:“待二爷回来,我先与他提上一提,只要他愿意,这事就成了一大半。”
秋走冬来,冬逝春临,春远夏至,夏走秋又临。
惠安二十三年深秋,正如逢珍所言,她到底没争过命,撒手去了。
逢春站在一只鎏金錾福字的紫铜暖炉旁边,旺旺燃烧着的细丝银炭,把她的双腿烘的暖和无比,而她心里却止不住地泛起一层一层寒意,坐在上首的‘慈爱’嫡母,还在语气温蔼的说着话:“……你姐夫一表人才,家世又好,论起来,还是你高攀了,母亲已经回过你祖母了,你爹也很乐见其成,你的亲事就算订下了,婚期订在明年十月。”
“有劳母亲费心了。”逢春身心麻木地行了个福礼。
回到迎香院后,逢春摊开一本《琉璃经》,一笔一画地抄录起来,窗外,大雪纷飞,逢春眼里有泪珠打转,却忍着不能哭出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