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便告退了。
入夜,储秀宫中的寝殿内,安神香在水激扇的带动下,在室内慢慢氤氲,贵妃娘娘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皇帝走后,太后对她的嘱咐,在她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也带出了心底的一丝苦涩。
太后年岁已高,皇帝是她亲子,自然没什么心忧。如果有朝一日谢皇后之子登了基,她华芷凝难道要和其他的老太妃一起挤在南庭里过活?再说若真有那一天,华氏可还能依旧得了天子信任掌军?无有兵权,一个空心国公府能不能撑过三代?
她往常仗着是太后之姪,与皇帝又有少年情分,在后宫实在得意,不知不觉行事莽撞,懒怠多思多想,从未想过自己就算得子也至多封个亲王就国了事。更何况如今她的儿子尚未得来,龙椅宝位就已经被宣告无缘了。
到得如今她终于想起亲娘临去的教导:“芷儿,你天性实在鲁莽,娘不得已磨了你性子这许多年。你须得记住,凡事耳先、眼先、脑先,切不可嘴快手先!”
华芷凝曾以为除了皇家女,同龄闺秀唯自己最贵,姑母自国公千金至华皇后、华太后方是她自小以来的榜样,一直不忿谢政君正位了中宫,心中有了暗病,行事就带了出来。如今不防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她终于深悔往日轻率,也看清了前路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