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有些红:“你这孩子……有法子当然要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满脸病容的青年靠在床边,平静地看着戚寒水,淡淡道:“我真的不想争了。”
他微微垂着眼睛,神平静无波:“你们不用再劝我,我的寿数本就难长,拖了这么些年,也是运气使然,已不亏了。”
王中道见他全然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心下大恸难忍:“你这孩子!到底是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送你走不成!”
“往日遇到沉疴难治的病人,你也常开导豁达看透之言,如今到了我身上,你怎么就这么看不开……”
王中道忽然开口:“那些多是年岁已大的人,与你如何能相同?你这么年轻,这么些年被病痛折磨,哪里有什么快乐可言!你尚没有成亲,没有妻子,死后自然无血脉留于世,以后清明祭扫,也没有人给你烧纸筑墓!我只想想就觉得可怜!”
温云卿似是没想到王中道会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笑道:“我虽无血脉存世,到底还有几个亲传的徒弟,却也不指望清明洒扫时他们为我填土烧纸,死了不过一抔黄土,还想这些做什么?”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避世离俗的意味,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却已看破红尘世事。
戚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