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油炼制的蜜丸,这一上午便过去了。
晌午,相思用极快的速度吃了一口饭,便又和戚寒水钻进屋里继续鼓弄,生怕自己被温云卿看到。
而屋内的温大阁主,其实从她来的时候便知晓了,这窗本就不隔音,她和戚寒水说的话清清楚楚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叹息一声,手指在唇上轻轻划过,又叹一声,闭上眼,翻身朝向床里。
晚些之后,顾长亭也来了,询问过温云卿的病情,又进屋探望了一下,便出门不扰他休息。师徒二人加上相思,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手术中需要的东西,和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捋了一遍,竟列出满满两张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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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秋末天气,明月高悬,夜凉如水,此时夜已深了,庭院内的花树已凋落得差不多。
白日里的嘈杂远去,于是再无灯火。
一间屋内,传出细小的声音来,然后一点亮光缓缓晕开,在窗门之上映衬出一抹瘦削的剪影。
桌案前,立着个白衫的男子,头发披在身后,映得人雪中寒梅一般,凄清冷然。他的眉间稍有倦色,淡漠的眸子看着案上一本尚未写完的医书——《赭石良方》。
书名旁边写着个名字:温明湛。他的表字。
温云卿缓缓提起狼毫细笔沾了浓墨,在医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