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桓睦也算相识多载,一并会面了。
时值黄昏,日头落下去后便有了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水榭处荷花渐凋,一丛兰却在栅栏里开的正好,晚风习习,空气里那股腐肉味儿还是莫名地送了些许过来。
嘉柔爱整洁,悄悄朝自己身上嗅了嗅总觉得沾了不知名的臭气,懊恼得很。等被领进屋来,见笔墨纸砚小榻屏风一应器物跟在凉州无甚分别,金猊里幽幽吐香,只是陈设不脱一股富贵气。
两个婢子抬着木桶进来,其中一个,忽“咣”地一声松了手,白净秀气的脸憋得通红,两汪眼泪鼓在眼眶子那滴溜溜转着,想掉,又极力忍着不敢掉。
另一个立刻跟她打起眉眼官司,又急又怨怼对方不争气的样子。
嘉柔见要哭的这个和自己年纪不相上下,圆的脸,天心月圆的圆。眉眼处,则分明一团稚气,忍不住上前看她磨红的掌心,抚慰说:
“你怎么了?手疼吗?”
一个人受了委屈无人相问还好,若被人关怀了,那委屈铁定是成倍生在心头的,女孩子鼻子一皱,娇滴滴哭了起来:
“我抬不动……”
说着,呜呜咽咽打了个可笑的哭嗝,脖颈间头发也散着,黏糊糊渗着汗,几分狼狈。见另个婢子杀鸡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