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的目光一直在魏文伦与裴玑之间打转。
但裴玑只随意扫了魏文伦一眼,魏文伦倒仿佛着意往裴玑这边看了一眼,但似乎并没有要掐起来的意思。
裴琰暗道可惜,但随即想到过会儿可能有好戏看,又笑了起来。
范循也朝着魏文伦处看去。才月余未见,连他都能看出魏文伦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形容憔悴不堪,好似大病了一场。
范循心里冷笑,这可是夺妻之恨,他就不信魏文伦能咽下这口气。
楚圭一声令下后,众人皆提起了笔。
魏文伦默立着,微微垂了眼眸。
他三次上奏请求外放,但皇帝均不允。非但不允,今日还特特让他随驾同来南苑。
他根本不想来,他怕自己失言失态。
亦且,皇帝今日大可以另携旁人,翰林院里经纶满腹的老臣多的是,但皇帝却定要选他。朝中已渐有人在魆地里说他是恃才气傲的狂妄小臣。
这一切都令他厌烦。
魏文伦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他心绪不宁的真正缘由或许还是那桩事。
一失其机,噬脐莫及。
造化弄人,为之奈何。
裴琰捉笔写了几句,见裴玑仍旧只是老神在在地望着麋鹿苑里的鹿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