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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埋进自己的臂弯,她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渐渐垂下,被外边的风吹冷,指尖夹着的电子烟上,微红的指示灯也跟着熄灭。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种时候已经不是因为写作,或者严峋。
……好像只是在这样的时间点,在万籁俱寂的时候,隔着脚下遥远的车水马龙和倒映在春申江上通红的灯火,在冷风一阵阵袭上自己,穿透过身体的时候,忽然觉得世上的一切都很空虚。
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不知道存在的意义。
然后想到死亡,想到永恒,想到星河和宇宙,想到渺小。
每个人大概都会在某个瞬间有自我毁灭的冲动,在这样苍白的时间洪流当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支点,可能性是很小的,又几乎没有容错性。
所以等严峋开门进来,在黑暗中循着窗帘被卷起的方向走到阳台上时,看到的就是她一个人、自己躲进自己臂弯里的样子。
她太瘦,在那张铺满了马戏团元素的驼色毛毯下,显得更单薄。
阳台的扶手是透明玻璃,她伏在上面,像一片枯叶蝶,在四十七楼间摇摇欲坠。
严峋微讶,他在此之前,很难想象像她这么鲜艳又瞩目的人,也会有跟他很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