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图果真是不需要听别人说什么的,自顾自玩了会珠钗,待梳好头后便转过来由宫女上妆。在点了口脂的银棒即将触到她的嘴唇时,薛云图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问道:“那你说,傅公子是个什么样人物呢?”
薛云图眼帘微垂,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上妆的宫女,嘴唇微动就能险险碰触到那微凉的口脂。
此时盼儿的手很稳,没有惊慌的样子。可是薛云图的下唇上已沾染了一丝猩红。
“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薛云图哼笑了一声,从她手中拿过了银棒,转过身来自己对镜细细涂抹着,“你到底侍候了他一场,怎么竟一点都不知道呢。”
盼儿已跪了下去,整个人摆个不停,却呐呐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今日所用的口脂,是鲜红如血的正红色,是往日里的薛云图几乎没有用过的颜色——只除了前世出嫁与自戕的那两回。妆点完后薛云图便抛下了银棒,镜中人已是妖艳不可言,正红色极好的遮盖了苍白的状态,欲盖弥彰的意味浓郁非常。
薛云图终于回过身来,看向跪在那里的盼儿,说出的话宛如救赎一般:“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与傅公子并没什么瓜葛。不过多事之秋,提点你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