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半躺在软枕上。
“爹,”成青岚半跪在床前,正欲说话,却被父亲打断。
“我自知时日无多,”他双眼浑浊,却有神,“有些话,这些年我一直想说,可是……”他轻叹一声,沉吟片刻,抬头用力看着成青岚。
“青岚,你随我到成都,也有一十二年了吧?”他问。
“是,”成青岚点头,“整整十二年。”
父亲用手抚着胸口,呼吸迟缓哑涩,“委屈你了,你本该是……”
“爹,”成青岚摇头。
“虽过去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记得很清楚。”父亲说道,“你也一样吧?”他艰难地抬眼,吃力地看着他,又好像看不清,“记得你的出生,记得你的身份。”
成青岚张了张嘴,跪直了身,沉沉地点头,“是,我一直都记得。”
“你不用愧疚,”父亲摇头,“若是没有当年的事,你应当是我的少主。”
成青岚蹙眉,“爹……”
“你听我说,”父亲打断他,“禹王殿下含冤而死,无数人受牵连,血流成河,冤魂四野……我作为大理寺一名判官……却不能查明真相,还禹王清白,更不能为千万受累之人洗刷冤屈,实在……是遗恨……”
成青岚双眼微红,全身僵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