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会醒,大半夜睁开眼,
说来她这“小昏睡”也有半月。每天轻飘飘在梦里,外头人为她要死要活的,她自己梦境里遨游,可不自在呢。
梦里,她是个老人。都看不出性别,就是好老好老,佝偻着背,整日间做家具。
一个场景,她坐飞机。
好像头回坐,
偏偏靠走廊的位置,
旁边一个胖子,
她费了点口舌和一块紫檀斋戒腰牌才和这胖子调换了座位,
胖子一边扭动身体换座位一边说,“你说你这老东西,我让你就让你了,你还说你这块破木头是什么宝贝,什么佛廷工,什么造办处。没见过你这么不实在的……”
之后,这胖子就扭头一直看她,嘴还不停,“你这老东西身上怎么这么香,想咬一口……”好像。跟她说不完的话,挪不开看不够的视线……冬灰心里还想,看什么看,这一身老褶子;香什么香,全是树洞里的青果子味儿……
又一个场景。
她还是佝偻着背戴着蓑衣蓑帽在河边钓鱼,
鱼不上钩的时候,她就打盹儿,
坐半日下来,也不少,多为鲫鱼。
再换一场景,
金碧辉煌的豪宅里,
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