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片刻寂静,洞顶积水坠地,一滴滴数着两人呼吸的节拍。
“艾德文不是个好父亲,整天围着女人转,我也不太称职,如果不是……”阿曼达止声,挣扎着靠墙站起来,向埃莉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罪恶感……小艾德文就交给你了。他会忘了我,忘了艾德文和索非斯,长成一个像样的小伙子。”
埃莉诺依然非常平静:“你不拜托我,我也会这么做。”
阿曼达哧哧笑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我能见索非斯大人最后一面吗?”
“恐怕没有机会了,他们一会儿就要启程。”
“这样啊……”阿曼达自言自语着蜷缩起来,宛如回到母亲胎中的初生婴孩,妄图以这样的姿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埃莉诺见状准备离开。
阿曼达却叫住她:“你爱过艾德文吗?”
此情此景,这问题荒谬可笑。
不等埃莉诺回答,阿曼达又问:“不,你爱过哪个男人吗?有谁真的爱过你吗?”
埃莉诺没回头,却没挪动步子。
阿曼达又换了个说法:“有没有一个人,你咽气的时候,会第一个也最后一个想到他。而且你知道,他也会在死时反反复复地想起你、想起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