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忧不太会安慰人,走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孙学。
“谢谢。”孙学不记得上次喝水是什么时候,一口喝尽,嗓子的干涸稍微得以缓解,“我不敢走,怕错过我妈最后一面。”
“嫂子呢?”徐百忧轻声问。
“带孩子回娘家了。嫌我……”一地鸡毛的琐碎实在不适合向单身的小师妹倾诉,孙学自行掐断话音。
他扯动嘴角,没笑出来,捏扁了手中的纸杯。
徐百忧像在思索什么,沉默一阵后起身离开,没多久回到原位。
她对孙学说:“大师兄,我问过值班护士,你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回家吃点东西睡一觉,我帮你守着,你后半夜再来。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孙学知道小师妹以前学医,简单几句话,格外具有说服力。
身心已经濒临极限,他感激一笑,“好,麻烦你了。”
徐百忧颔首,“不客气。”
孙学走后,徐百忧换坐到偏角落一隅,玩起随身携带的数字华容道。
眼睫低垂,坐姿端正,背脊始终笔直。
恬淡,娴静,美得像一幅画。
徐百忧对ICU不陌生,两年多前,好姨婆在一个隆冬的深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