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摸索的士兵抬起头,狐疑地问:“你要见李将军?你是谁?”
王药默然了一会儿:“我有夏国的消息,或许可以退兵。”
此言一出, 他果然不再屈辱地被上下摸索检查, 而是很快被塞上一辆破旧的牛车,一路驱赶着往市中而去。牛车又小窗, 可以洞见外头的情景, 应州本也是繁华的城市,但只这短短几个月的战事, 已经被消磨得不像:市井破落,路上行人稀少, 且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饿态。市中高高悬挑着一排人头,有的尚在滴血,有的早已枯槁,从其下而过的人,似乎也司空见惯。
王药不由想到并州,想到章望,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化作一句自我安慰的话:“万幸!万幸!尚未到并州那时的惨状!”
不觉间已经到了应州刺史府邸,现在亦做李维励的将军府用。王药被押解到后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过来厉声道:“先带进去!”
王药顿了片刻,被狠狠从后面推搡了一下,踉跄几下立稳了脚跟。听到“进去”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一会儿,涌上来的若干情感中并不例外的有恐惧,不过,从决定过来开始,他已经没有资格后悔了,只能面对可能的一切。
李维励在刺史府的花厅接见他。说是花厅,已经一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