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辂车,凝视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带笑说:“只能说抱愧, 但不后悔。”
辂车里有一会儿没动静, 接着是微不可闻的她的轻笑,再接着是脚跺车底板的声音, 清清楚楚的两声,用力不小,大约在生气。王药身边的那名将官像得到了命令一样, 点点头说:“嗯, 既然不后悔——喏,跪那儿吧。”
王药顺着他的鞭梢所指一看, 空场上一根木桩, 两丈余高,上头亦满是紫褐色的陈旧血迹, 从顶上垂了一根绳子下来,大约是用来悬挂人头的。他慢慢走过去, 慢慢跪在木桩边,眼角余光看见十数个刀斧手从身边经过,环围开来。
王药深吸了一口气,刀斧环伺,即将落到自己的脖子上——算来已经是第二次了,比起上次的假戏真做,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经验,还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了临近死亡的恐惧,王药竟然觉得坦然多了,又抬头看了看辂车,才低下头准备就死。
他分明听见“嗖”的一声,虽觉极其缓慢,但脑子里还是除了奇怪以外想不到其他。但紧跟着“噼”的一声,从他背上炸开来,瞬间只觉得身子一摇,被冲击得差点撞到木桩上。也只是片刻的诧异,他便从背上的剧痛中明白了原委。
略略侧头,看见那个将官握着乌黑发亮的牛皮鞭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