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笑笑说:“不要紧,官家派我过来,大约也有叫我赎罪的意思。和议谈了多少钱?”
正使道:“依着平章事的意思:不能超过三十万,所以绢二十万,银一十万。”
王药点点头:“也好,这些银两,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至于虚空国库——如果那样的话,又是百姓要吃苦了!”他一动,镣铐就“当啷”作响,但他依然充满期冀地看着远处的天空,用力呼吸了几下,最后朝南方作了三个揖,道:“请大人转达,这是臣叩谢官家隆恩!”
接着又是三个揖,道:“若是大人以后有机会遇到我哥哥王茼,或者我父亲,麻烦转达一下,不孝不悌的王药,日后不能侍养膝下,有愧父亲养育之恩,有愧哥哥们的关怀之恩!”言毕,已经潸然泪下。
手上镣铐不便,无法搵泪,只能任凭泪痕一道道爬满脸颊,但也还是强自笑了笑,最后说:“还有一封家书,给我在汴京的妻子。告诉她,若是将来受不了要改嫁,里头是一封我已经签了名字的和离文书,她随时可以解脱。若是愿意守着……叫她将来过继我哥哥家的侄子,也算终身有托。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正使鼻酸,不由又一次拭着眼角:“王郎中之心,如皎皎明月!你的话,我一定尽力都带到!将来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