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备着纱布,付俊卓自己处理了一下,又木着脸把地上的血迹处理掉。
像闹剧一样,这次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来如狂风暴雨兜头浇下,去如抽丝剥茧,用命捱着时间。
他吃了安眠药,却还是睡得不安稳,被困在了一场梦当中——梦境中他的视线很矮,眼中的世界倾斜而又昏暗,没有方向,没有人,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一直跑。
一直跑。
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着,然而无论他跑得多快,女人始终在眼前。
那是……妈妈?
是妈妈吧?
他继续追。
然后追了一晚。
早上醒过来,头要炸了。
新的一天,他还在。
新的一天的下午,小孩就要搬过来了。
顾舟在宿舍收拾东西,二号上铺仲春就蹲在床上,百无聊赖地低着头拉着调子跟顾舟说话:“啊,你要搬出去了。”
仲春顶着张娃娃脸,戴着副充满智慧的眼镜,成天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