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与读书人忙着前呼后拥地追捧他,将他奉为神明。
可是无论身边围绕着多少人,无论身处多嘈杂的环境,他总是一脸淡漠神色,无欲无求的浅褐色瞳眸衬着雪堆般的长发,好似世间万物都与他毫无干系。
那时候的孟衔,是干净过头的一尘不染。
而不像现在,孑然一身地被官差押着,四肢被锁上粗重的锁链,一身白衣被抽成刺眼的红色,鲜血淋漓地挂在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密密麻麻地遍布着深可见骨的鞭痕,曾经雪似的白发沾了血水,黏糊糊地垂在胸前,随着摇摇欲坠的步伐,往下滴着鲜红粘腻的血。
即使落魄如此,孟衔的神色依旧无波无澜,若不是许长安见他脸色实在过于苍白,无意间往下一扫,根本看不出他挺直如松的脊背下面,有两根粗长的铁索自脚间锁链里探出来,没进他大腿根部。
徙刑,传说中专门用来对付罪大恶极又本事通天的犯人的一种极刑。
“天啊,这不是钦天监大人吗?犯了什么罪,要受这么重的刑罚?”
旁边胭脂铺的老板娘忍不住掩唇惊呼。
约莫是她丈夫的高大男人轻声呵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皇上这么处罚,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
“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