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述才端着药汁进了紫裕殿。
墨色为主的皇帝寝宫中,纱帐静静垂落着,透过层层床帏,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
于述瞧了眼站在两丈之外的暗卫,目光顺着一条孩儿手臂粗的黑银锁链瞧进去,叹口气,心说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云隙撑着腮帮子,卧坐在红木脚踏上,靠着床边打个哈欠,眯眼端详自己的手腕。
一只腕上搭着男人粗粝有力的手掌,那只手掌冰凉宽厚,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而另一只腕上,因为这只手掌不肯松手,便被人锁了一条细长精钢炼制的黑银链子锁,锁子的一头被牵在床帐外的暗卫手中,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常,只需一扯,便能将他带离床上的人身旁。
云隙有些无语,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锁在这里了。
说是锁,也大致不算的。
能锁住的是锁,锁不住的,黑银链子锁搭在他的腕上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镯子。
难看了些而已。
而让他为难的,却是另一只腕上的手掌。
怎么就掰不开呢。
云隙懒洋洋的将脑袋搁在床上,歪着头,注视着紧闭眼眸覆着面具的鬼刹帝,那双唇紧紧抿着,好像在强行忍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