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距离不算太远。
她先是走到后车厢,放好行李后连忙不迭地往车里钻去,把被冻僵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呵气,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这鬼天气真是要人命……”
然而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头顶上方那盏因为开门而自动亮起的灯开始渐渐熄灭,同时也吞没了她的声音。
因为在最后一丝光亮完全消失之前,时今忽然发现后座上还坐着一个男人,余下的话便湮灭在了慢慢降临的黑暗里,一时间静得好像从未有人开口说过话。
暖气四溢的车厢里温暖如春,刚才还固执地赖在她睫毛上的雪花开始逐渐融化,瘫软成微小的水珠,一点一点浸到她的眼底,有一些些凉。
时今被这凉意刺激得如梦初醒,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把多余的液体从眼眶里挤出去,却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隔着湿漉漉的水汽,望着那双过分凛冽也过分漂亮的眼睛。
外面漫天的风雪似乎蔓延到了车内,又恰到好处地覆盖在男人的眉骨上,以至于那道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像是能穿过眼前混沌的夜色,一路冷到人的心里,连带着滚烫的血液也被一并冷却。
时今躲不开,也不想躲开。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种和他重逢的画面,或盛大隆重,或精心预谋,却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