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过十七岁的周幼里和七岁的周幼里有什么区别,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他来说,她的存在早在见面的第一眼就已经既定了,那么强烈,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更何况十七年的时间,对梁胥来说,其实没有其他人那么长。
他来过这里太多太多次了。
一间欧式教堂,据可考历史始建于民国年间,由法国建筑师仿希腊古典时代教堂建成。雕花的廊柱立了八根,走进去,第一个浮雕是位痛苦圣母。
黄莺在下午一点出现在侧门,她带了三位伴娘,现在正在准备间化妆。
乐队,花童,伴郎,双方的长辈也已出席,宾客落座,三三两两地起身攀谈。
再往后,婚宴开始,他将顺利地带着黄莺回到婚房,经历两年的短暂婚姻。一瞬间,层叠的记忆涌来,梁胥有点恍惚,眨了下眼睛。
有声音把他拉了回来,“梁总”,是个熟悉的声音。自周幼里住院以后,梁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助理。
他带着梁胥朝教堂的大厅望去,最后一排长椅上,坐了一个少女。光线倾泻,投在中央的大理石雕像上,周幼里一瞬不瞬地盯着教堂的天顶,神情颇为落寞。
“她来了?”梁胥有点惊讶。
助理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