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尉监的死牢里,白日零星的喊冤声也都熄灭下去。
死寂。
守卫监牢的狱卒应着闷响声倒地,两条黑影闪入牢中——正是李生路和江广。
二人白日躲过禁军的包围逃走,此番夜探监牢,弘凌正在监狱最深处,死刑犯所在特殊牢房。
这处牢房是三指粗的铁条子凝的牢笼,非鬼神都出不得。
乌蒙蒙的月光从巴掌大的墙洞漏进来,落在盘而坐的弘凌后背长发上。
他闭目调息,俊朗柔美的脸似凝霜,有些病态,唇如月白,没什么血色。
“太子殿下!”江广屈膝跪在铁牢门前,糙汉子眼睛盈满泪水,“殿下您受苦了。”
李生路:“太子殿下!”
弘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眼,眼底一片冷凝。“废太子诏令已下,我已不是太子。”
他勾了勾唇,却不是笑,而是一种独有的属于他的妖冶冷漠表情,“也再不屑做‘太子’!”
李、江二人对视一眼,都明了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弘凌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咔咔几声响,秀美的长发被火吻伤了一断,落到一旁露出他的衣领后颈窝,浅浅一道刀疤似兰花的细叶,探出一角。
“说吧,现在宫中情势如何。”弘凌冷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