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秦巍有了恨,无缘无故又树个强敌,坐坐就找个借口先走,时间点都有讲究:傍晚四点多,人家快下班了,要打电话最好五点半以前打,给她一点做思想准备的时间,但又不会太多,免得她想太久了,又钻牛角尖,生出新变。
他拿捏得丝毫不差:送走张哥,谭玉自己一个人坐在豪华公寓,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就像是小时候被叫到老师办公室,其实能发生什么事?但踏入门槛那瞬间的不适,甚至能让人把自己所有的成功都否定,丧失自我肯定。怎么搞的?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还要沦落到给一个小角色打电话?
杂念一起,不敢再放纵了,深吸一口气,在动摇以前赶快拨出电话,电话接通时语气却又轻松亲切,“喂,是陈——”
看一眼手抄笔记,“是陈靛吗?我谭玉。”
其实这电话,没想象中那么难打,【韵】要的是个姿态,不是羞辱她,这一点谭玉能体会到,本人电话亲自打过来,陈靛的态度很热情,她的解释他也不挑刺,照单全收,更解释下品牌的高姿态。“谭姐你也知道,我们牌子是设计师中心制,我们也没办法管乔乔,万事由她做主——她又情绪化,艺术家嘛,我们眼里的小事,她就在乎得不得了,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认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