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倾盆的暴雨一落, 顿时驱散了屋里的沉闷,给这日的午后带来了几许凉意。
阿浓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觉得那豆大的雨滴尽数落在了自己心底, 砸出了大大小小的坑洼。不同的是, 这些坑洼里盛满的不是雨水, 而是不舍,担忧, 眷恋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短则一年, 长则……三五年吧。”秦时却没有管窗外天气如何,只抬手摸着妻子如同绸缎般柔软的黑发,低声说道, “放心,我会尽早回来的。若是平日里得了空, 也定会回来看你。走之前我会加强村口守卫, 你身边的人我也会安排好。平日里若是在家中呆得无趣了,便去城里找你三姐姐和文家的表妹玩,至于家里和娘亲,却是要辛苦你照看了。”
樊林势大,如今已吞下大晋北边除西北三州之外的所有州城,他本人又雄才大略,堪称当时枭雄,麾下江北军更是兵强马壮,勇猛异常,即便如今孟怀章晟合二人之力进军北伐,却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彻底拿下。是以他也说不好此番一别,归期到底是几何。
阿浓垂着长长的睫毛,没有吭声。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任性地说出那个“不”字,可视线扫过他骨节分明却带着厚厚茧子的修长大手时,那个已经堵在嗓子眼里的字便怎么都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