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把我捶倒!”
贺拔庆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拢在嘴上,眼眶通红。
“他要误我两三年。两三年之后我不过才十六七!那时候再入军营也来得及!你不要不再要求我了……你不要放弃我……”崔季明声音低下去,几近央求。
曾经他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一身的狼心虎胆,认为什么都锤不倒他,没有什么能止住他前进的脚步。后来他发现人活着就是一件铜器,捶打的一个个痕迹向内凹去,压弯了腰,麻木了心。他多少次冒出甩手不干,快马归家的冲动,可这北边无数的兵离不开他。
三军虎符在手里也不知道能握多久,再往后的腥风血雨,没必要连带上崔季明。
贺拔庆元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回家。”
崔季明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她相信自己若是真能拿出十分演技搞个痛彻心扉,阿公必定会服软,可身边一阵疲惫的脚步,身后帐帘被掀开窜进一阵彻骨的风,贺拔庆元没再多说,就此离开。
她以为自己还会多留几天,翌日就被一行人架上了一辆马车,直接就离开了肃州大营。
一场满心憧憬的冒险,却以惨淡而狼狈的样子收场。
同行的伙伴们知道路有了尽头,在这没有兵荒马乱的尽头,都开始找各自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