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穿的粉绿色小裙子,坐在她床头,挤出了两滴慈父的眼泪,还扯上了贺拔明珠当年的话来,崔季明头皮发麻,只能认输。后来也能夜里穿着集江南绣工最高水准于一身的粉色飞燕睡衣,坐在摆满妆奁首饰的梳妆镜前,与侍女绞尽脑汁用暴力手段对付她那一头卷毛。
而崔管家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闺阁娘子的内饰,全都收拾起来藏进库内,然后把屋内都好好换上男孩子长大,才用的玩意儿。当然也要留下一大部分,崔季明童年真用过玩过的东西。
这真是一项大工程。
崔管事心里也是又甜又苦,他本以为崔季明虽做个少年模样,但终究心里头还有点少女心思,或许她也偷偷恋慕什么人。他看崔季明如何在崔式肩头一点点长大,没有那些血亲对她抱有的过高期望,只想着她真要是能有欢喜的人,表明身份成婚也不错。
但崔季明还要将屋内换做男子用物,显然是她虽有心思,却并没有暴露过身份。
崔管事心里头又有点惋惜,又有点期待。
他一路笑着指过崔季明爱攀爬的果树,说她六七岁时,曾可在那茂密的树顶一呆就一整天,殷胥抬眼望着那枝桠时,管事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位端王殿下。
可惜姓殷,又是个锋芒毕露的了,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