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手抬的软轿才登上殿内,但他仍然笑着与他说话。眼睛里几乎见不到当年在朝堂上不安茫然的神色,却仍然有当年的温和耐性。
他那一身值得称赞的气度还在,修至今觉得他身上还有着帝国太子的模样。
一家人坐在偏殿内说话时,泽想请殷胥也来一并用晚饭,殷胥却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或许他觉得这是一场家宴,他是那个外人,何必凑来。
胥一个人去了观云殿内。
记忆中的每个细节好似都能复刻出来,他就算躺在潼关外,也能记得阿娘面上舒展的细纹,记得泽聊起刁琢的才能,聊起宣州的那一场战事,记得刁琢抚着肚子,依靠着泽,面上温柔的笑意。
而就在那日之后,他准备离开长安城前,阿娘却从房间内抱来了一个小盒。她面色犹疑,似乎觉得自己不该说,但仍然坐到了他床边,打开了那盒子。
里头是厚厚一沓信封,修愣了愣,伸手翻了翻,从底下到最上头一封,全都是他写过的……以为寄给舒窈的信件。在他做太子最无所适从的那段时间,他曾经也不管是不是会对她造成困扰,疯狂的一封封写信给她,不论大事小事都写进去,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信。
下人总说寄出去了,原来都……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