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一把掀开芦苇席子,就看到有个身着深青色圆领长袍的年轻男子倒在车内,他面色惨白嘴唇干裂,手捂在自己腰腹的伤口上,睫毛动了动,用极其蹩脚的方言道:“求你……救救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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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是深夜才从王禄手中收到回信。
与他寄走的一道长长卷轴不同,回信简直就像是两个月剂量的药材纸包,绳索连着四五个一串,沉甸甸的放在了他桌案上。
王禄看着那一串纸包,也有点惶恐:“圣人,这、这有点不对啊,是不是下头人送错了?”
殷胥也有些无所适从:“不可能,现在信件消息的行路都是有迹可循的,各处都要画押,更何况我说了她那里寄来的东西都是要优先——”
王禄:“但要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怎么办,要不让奴来拆。”
殷胥瞪了他一眼:做梦吧你!你还想第一个拆她的信?!
他道:“不必。你先下去吧。”
待下人都退出去的时候,他才把自己把旁边几个桌案上的灯烛都拿过来,想要拆开最上头那个纸包,却又觉得自己这身衣裳袖子太宽,会碍事,急急忙忙回去换了件窄袖的外衣,才又坐在了桌案前。
这段时间收到的军信都是捷报,单从军信中,他也猜得到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