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兵么?”
对方道:“怎么着,你要是不愿意做亲兵,也可以让将军把你踢到大通铺去!”
崔季明连忙笑道:“怎么会怎么会,真是感谢来不及呢!”
她小跑着走向营帐,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孤身一人来这里,早已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身上用绷带缠死,又用染料画了好似受伤的血痕,就是为了避免底层小兵的日子里换衣服洗澡的状况。
她走进低矮的营帐,里头的地面上漏了不少泥水进来,她却仍然松了一口气。
步步惊心,不可松懈。
河朔山东的境况比她想的更差,路更难走。
各姓节度使,鞍马光照尘,堪称是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
下头村镇中,却背井流离,卖妻鬻子人食人。
殷胥远在长安,也依然能听闻河朔山东的惨状,只是那是叛军造成的,他又能如何?只是关中地区,本来就贯行着两税法,他只能允许所有关中一代所有因为流亡而重新登记的民户,头一年赋税减免五成。
崔季明说要做到到的事情,总是不靠谱的做不到。
但说没法做的事情,就真是不会去做。
比如说没法给他寄信,果真是绝情,一个字也没有。
听闻山东的境况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