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看到她真身的那一天了。
他老是觉得崔季明怕他再跟以前那样没人管没人问走了歪路,才养在身边。
他渐渐发现自己不是因为有用,而是因为崔季明的心软才过上现在这种日子的。这一发现,对于他来说又让他高兴又让他不舒服。
高兴的是,他终于可以受到关心而不用付出代价。
令他不舒服的却是,他不希望这样不对等下去。
考兰也一直在想,自己对于三郎而言算做什么?三郎于他而言算做什么?
他的脑袋想不出来这答案。
他能感受到自己也算是三郎关心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只是为什么他的待遇就跟殷胥差出十万八千里来?
崔季明就好像是看着殷胥的方向,在一步步前进,踏实土垒的台阶只为了靠拢他,要和他站在一处。
考兰也知道,他自己更像是路上的同行者而已。
崔季明自然不知道考兰的这些想法,陆双看她在魏州差不多站稳了脚步,他在叛军境内也算是各处都有了些眼线,打算启程往魏州来。
主帐扎在魏州城外,崔季明任用了几位将领,与张富十在内的诸位探讨往后的事务。
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拿着铁锹镰刀发家的民兵,眼光也有所局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