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无奈:“一是这事儿是户部的小事没呈到御前来,二也是她在成都都快一手遮天了,实在没办法。结果六家矾厂成了官营,这三个月,产量税额减了一半还多。她脾气特横,告了转运司,写信给崔南邦,找丞相告朝廷。也是这两年我刚推了税商律法,其中事无巨细的都写明了律法,她的情况的确是可以告。以前没人敢告朝廷,她就拿着律法还真一告一个准……这大案她命手下人来的,在长安开堂审的全城人都来看她告朝廷。”
崔季明拍腿大笑:“天呐!然后呢!”
殷胥坐在地图上叹了口气:“怎么着,这案子闹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呈到我面前了,我既然想推法令,这自然是个好时候,就特意让刁宿白判案、户部尚书也入堂听案。她还真赢了这一状,朝廷要把矾厂还她,她不要,只要一年的营收额,朝廷也没办法,长安朝廷官员都在关注这事儿,只能赔了钱。结果她——倒是真睚眦必报的性子,怒买了关中五家矾厂,继续干,直接把关中的矾厂挤垮了,一手捏着朝廷周围的炼矾务。”
殷胥摆了摆手:“都不止这一件,她就是跟朝廷怼上了。外头不知道是崔家女在做这件事情,她手里的矾厂都是六个手下分开经营的,告的时候也是她那六个手下装作不认识联手上书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