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松开手,他并不避讳内侍,想来也是他管手底下的人很严。再加上日后总要见面的,难道在内侍面前也不敢说几句亲近话了?
他手掌从崔季明手臂上滑下来想去牵她,碰到手甲,摸了黏糊糊一手的血,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流血了,张着手看自己掌心。崔季明笑道:“不是我的,我没受伤,给你擦擦。”
她拿披风蹭了蹭他掌心,血没擦掉,反而多了一层泥。
崔季明知道他爱干净,笑了笑:“让你别摸我吧,我现在浑身哪儿还有干净的地儿。”
殷胥怪笨拙的拿自己缂丝的衣摆擦了擦手,没完全擦干净,还是牵住了她的手,往里头拽:“走。”
崔季明笑了笑。
殷胥:“跟你算账。”
崔季明笑不出来了。
前头是耐冬引着,战场后扎营的内侍们都带着大车小车大包小包的来了,几个时辰前,还是郑泽野那十七八个儿孙睡觉的院子,如今就被朝廷征用,里头东西都有人检查过了,该留的大家具都留下,内饰都是挑着好的拿过来重新摆的。
殷胥喜欢靠窗的榻,雪白纸糊在窗棂上,阳光好的时候,透的像屋里有雪。下头人特意把郑家的榻给挪到窗根上。床铺上的东西自然也都要换圣人用的,崔季明瞧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