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窄窄的简陋的木盒, 他这会儿也不管衣摆落在了春雨后还有些湿润的地上,蹲着道:“谢姑,别这样,我倒是能自己死了,可要你事后来帮我盒盖,我怕这里太大你找不到。要不你站远一点等会儿?”
谢姑摇了摇头,咬牙走上来:“老身杀过的人比你多,知道怎样快,怎样不疼。”
言玉露出一个好笑的神情。
与她行将就木似的苦痛神情相比,他脸上几乎像是映着春光,双眸闪烁。言玉手里那把刻字的小刀,暗暗握在了袖口之中,坐进那木箱里去,平整的箱盖放在一边生新草的地面上。
言玉从腰间,将那曾经时刻带在身边的黑玉笛拿出来,扔在了箱外:“别让这玩意儿躺进我这一点清净里了,放外头让泥沙填埋就挺好的。”
谢姑愣了愣:“你不要这笛了?”
言玉两手扶在脑后,躺下去,把头发拨到一边去,漫不经心:“不要了。想来想去,不想要留她的挂念。”
谢姑点头:“也罢。”
言玉躺下,眼睛望着天,就跟头一天看见建康头顶上的天空长什么样似的,头没有转,跟跪在旁边地上的谢姑道:“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自己来。你帮我合上盖就是了。”
谢姑固执道:“不,老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