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多年后能在洛阳重见。她从小性格就不是特别强势的类型,能走上这样一条险境,或许她也多多少少受了裴玉绯那股“凭什么不能”的狠劲的影响。
裴玉绯本来想留她,竹承语却心里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决意回去算账目,写文书,全身心投入到户部的繁务之中,等待反击。
竹承语夜里策马而归,月明星稀,石路澄明。想想三四年前她还是依偎在阿耶身边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儿,望月想的是花影与未来情郎,转眼到了老姑娘的年岁,她没能嫁人,手底下却诞生了无数的民事商法条例,诞生了几大户部隶属部门如榷货务、便钱务——
大邺如今的繁荣,有她的那一份小功劳。
未来只会有更多。
此时望月,满心却只有苍茫几万里,长风云海间。
蓝白的月光映着她面容,愈发皎皎,马蹄轻碎,响作一团。快到了家门口,她侧头望天,没有看到门口停驻着一辆马车,车前立有一人,披青衣,里头是没换的官服,肩上都被寒露所湿,双眼锁在她隐隐微笑的脸上。
他道:“回来这么晚?”
马蹄声猛地停了,竹承语转过脸来,一霎那面上惊慌惧意与无所适从显露,那点欣赏月色的闲适无影无踪。
她坐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