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承语倒是知道季子介的身份一事,她猜测道:“但在那之后,崔三遇险,贺拔公身亡,叛军大乱,消息传到了长安。是不是因为圣人以为崔三已死所以——不对、但也不对啊,圣人为何在二人重逢之后,没有再度提出要倡立此事的计划。”
俱泰看她说到了点上,敲了敲桌子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其实圣人提出过几次,但是圣人反对,他就只得作罢,也没有对外传出过消息。然而与这议案相比,女子为官一案,则是很慢很有耐性,又极为坚定的在这几年推进起来。虽然不是诟病圣人,但人们往往都会对切身相关的事情最谨慎也最坚定。本来我没有细想过,但是你的身份暴露之后,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是女子这件事。”
竹承语听得认真,她帷帽早已摘了放在一边,侧过脸来。
俱泰道:“这就是灯下黑,我从来没有想过女子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女子可以担任这样的职位而且细致稳重。其实现在看来,你的样貌,你的所作所为很多事情都很像女子,但你也知道南朝士子,粉敷面,兰花指,宽袖长衣,语调婉转的事情可不少,那时候我都觉得是你不过是像当年南朝士子一样罢了。然而我觉得,很有可能,不止我在内,所有的人又灯下黑了一次。”
竹承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