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个做姐姐的,面色微微有些透白,低声道:“长宁她……”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长宁她和阿史那思归,便是谢氏从中牵线!虽说阿史那思归当时本就来意不善,可若非谢氏在里头做手脚,说不得长宁也不会被对方蒙骗,也不会被哄着说要去和亲。”
他说到此处,伸手扶着额角,语声微微有些沉:“说来也是朕这个做父皇的不对——当年元德皇后才过世,朕难免有些消沉,做什么都不得劲,便是朝事都有些怠懒,私底下自然也忽略了长宁。一直等到皇后丧期过去,长宁当庭说要联姻,朕才反应过来。”
再如何,做父母的总也是把儿女都放在心头的,长宁当时虽是任性了些,可念着她如今埋骨他乡,便是泰和长公主这个做姑姑的也有些心疼,不免长长叹了一口气,也没再戳皇帝心口。
皇帝却还是把话往下说了:“朕那会儿只是气长宁不知好歹——两国联姻之事的利害,朕早已与她说过,偏她却还要一意孤行,甚至在皇后丧期刚过便提出来。当时当着那么多人,朕心里多少有些急怒,面上过不去,索性也没再拦着,直接遂了她心思……”说到这里,皇帝也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想起来,长宁固然年轻不懂事,可朕这个做父亲的,这里头肯定是错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