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嵘伸手比了个手势,略带了些恭敬意味的垂下头,道:“既然陛下有命,那么殿下便请抬步吧。”另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左一右的跟了上来,威逼之意无需言辞。
吴王的面色立刻便变了,他脸上清白交错,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胆颤,好一会儿才咬紧了牙关,抬眼去看皇帝,竭力稳住自己的语声:“今晚的事,父皇你全都知道?”他只觉得从骨子里泛出寒意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忍住颤抖,“姜嵘他,是父皇你的人?”
皇帝却没理会他的问题,他已收起了适才那一丝极微妙的感伤,抬手轻一拂袖,似是漫不经心拂去袖上的尘埃,径自起身往边上的隔间走去。他今夜原就没有召幸妃嫔,连夜赶来时穿得甚是简单,只一袭半旧的玄色绣云龙纹的袍子,和那沉沉的夜色里几乎是融为一体,仿佛剑在鞘中,隐隐透着一股危险。
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黄顺却没有跟着入内,而是留在了门外,抬眼去看吴王——显然,皇帝是要单独和吴王这个儿子再说几句话。
吴王斯文白净的面庞几乎狰狞起来,扭成一团,眼中既是惶恐畏惧又是愤恨不甘。到了这时候,他又如何不明白?这不是他给皇帝设的局,而是皇帝给他和吴王设的局。说到底,他在皇帝眼里恐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