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郎。”柳叟实诚地将那整个包袱都拿出去扔了。
天色渐白,晨曦里浮出浅淡牛乳般的光来,谢氏车马林立,这些马匹高大神骏,皆是百里无一的千里良驹,皮相毛色亦是一应的整齐,马车自车辕到顶棚处处透着一种低调到了极致的奢华,极难想象这车里坐的是何人。
离开扬州后,这一行人改道要走河道上船。
江风漫漫渡江而来,远处青山藏黛,横斜满川的秀色。车方停下,一部曲腰配长剑提步行至马车边,透过车窗低语道:“郎君,那小姑看着机灵聪慧,却是个不识好歹的人物。”
“哦?”马车里传出了一个低沉到了极致、也悦耳到了极致的声音。
散漫之间如风摇青柳,甚至透着矛盾的超然和华丽。乍闻之下,恍如来自天宫的一阕清词吟诵。
部曲皱眉道:“那小姑竟让人,将郎君赠予的东西,一应给扔了。”
这倒是有意思,马车里的人似乎轻笑了声,倜傥风流无比,“她不知你家郎君是何人?”
“自应是知晓的。”谢同直言不讳,“今早,有人亲耳听到她与她那老叟商议探论郎君身份之事,那老叟似乎有些眼力,知道郎君乃是谢氏嫡系,但……”
后面自然不必多言,定是那小姑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