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点。
风雪渐盛,苍莽之下除了已臻绝境的惨白破败,没有其余的色彩了。
巫蘅挣扎着咳嗽不止,几乎要将心肺都咳出来,抱着已经冰冷的被褥坐起身,她的脚上没有鞋子,这雪地里简直寸步难行。
撕心裂肺地咳嗽着,所幸痛楚没有太长时间,转眼意识湮灭了。
黑暗中,仿佛有谁轻轻地抱起了自己,怀抱收得很紧,但也许只是幻觉,巫蘅也并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裂开一道幽暗的光线,她还没完全睁眼,整个人软软的、懒懒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只是脸似乎贴着一片温热,触感美好得像指尖的一缕纱似的,她慢慢把双眼睁开,第一眼见到的,是两道交错的山河云理的暗纹,精丝细绣在缁色薄绡对襟上,很是低调华美。
身处在行进的马车之中,上下的颠簸却很细微,不足以扰人美梦。所以巫蘅才昏睡到了现在。
她一动,便觉得搂着自己的两臂又紧了紧,巫蘅心中诧异,她小心翼翼地从那人怀里抬起头来,从这个角度仰视上去,只能看到线条优雅的下颌,光洁如玉的一截脖颈上的肌肤,他似乎还在沉睡。
巫蘅瞬间眼眶一热。
她现在身体羸弱,才醒来便觉得喉咙堵塞发痒,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