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的师父?”
巫蘅不大好意思,窘迫地笑起来,正像个被戳穿了心事而害羞的少年郎,“师父说笑。”
“你师父我匆匆而来,身边常年没个人,忘了结帐篷这事了,”老人喝得脸色泛着红光,在银白的月色里分外明晰,摇晃着酒壶慢吞吞地说道,“这么些年,我露天席地的倒也睡惯了,你却不同,你到底还是一个小姑,身子骨扛不住这夜里的凉气。”
越说巫蘅越是心惊,她红了脸低语道:“那师父,咱们回去吧?”
“回去?”老人半撑起身子,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正要领会这上巳的乐趣么?现在回去了,可会甘心?”不待咬着唇的巫蘅回答,他又道:“这夜里,我与你行于山道之中,也着实不大安全。”
他随手一指,“阿蘅啊,我看今日来的女郎也不少么,你便随意找个人,与她们将就一夜。”
这番话说得巫蘅简直进退两难。且不说她今日男子装束,如何向那群小姑解释,单是她的身份,也实在放不下颜面去恳求那群女郎的收留,庾沉月倒是好说,可她今日又偏偏没来。
巫蘅假意应承了老人,说要去找人将就,可满心里却全是谢泓。
她想起了白日里谢同说过的话。
重来这一世,在进入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