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侃侃而谈,从西洲风物说到地理人情,渐渐又提起这几年的大旱和匪患,姜玳摇头叹息,十分的惭愧——
“……臣腆居这刺史之位,虽倾尽全力,却也未能平了匪患,实在愧对圣颜。殿下这回亲自过来,臣既喜且愧,剿匪之事虽难,但只要殿下开口,臣必定倾力而为。”
定王表情未变,只是举樽,“姜刺史过谦了。”
“前些日子山匪惊扰殿下,是底下官员们失察,臣也觉得惭愧,俭言——”姜玳刚才已经哭诉了一通三年大旱后人财匮乏紧缺,官员有多尽力,剿匪却有多不易,这会儿便叫上席间众位官员,“咱们该敬殿下一杯请罪。”
经营数年的地方大员比定王这王爷的身份管用多了,定王说话时那些官员还有暗里怠慢的,如今姜玳一开口,官员们立马纷纷起身,惭愧请罪的声音不绝于耳。
定王只是笑了笑,满饮酒杯。
惭愧又如何?他不还是腆居其位,无所作为!
西洲的匪患被瞒了许久,如今闹到皇帝跟前,参奏姜玳办事不力的寥寥可数,借大旱之名为他开脱的倒是不少。他的父亲怀恩侯姜善是御史大夫,是景兴帝跟前的红人,当今皇上对他也有颇多倚重之处,朝堂上下,受他恩佑领俸禄的官员不知有多少,姜玳即使全无